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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备研究系列文章二：

刘备爱国忠君精神，靡不有初，鲜克有终，“曹孙”阳奉阴违，蚀毁汉祚。曹操安汉终改“魏”号，孙权辅汉竟变“吴”称，唯刘备不忘“汉”心，永亢汉旌。
 

刘备爱国 精忠复兴

王明世
 

皇踪悠远，名隐而光微；路遥边鄙，恩疏而淡褪。刘备因先祖刘贞失势，郁居远离长安之边遥涿县。一脉源衰，流泽渐涸。纵有家族挺秀者，因不在嫡脉亲近，又远离中心圈层，也只能沐浴和平阳光，干禄寻常琐务。玉藏深岩，润光无痕；金匿秽沙，丽艳难明。不在台上，台下皆可俗观；不栖凤池，凤凰也是寒鸦。刘备家族已成远根末须，祖父刘雄也只能谨度修为、凭举孝廉得官东郡范令。父亲刘弘早死，刘备家庭寡弱，贩履织席为业，可谓寻常巷陌之贫民，市井出没之贩生。是被皇宗因枝繁忘记，或被皇亲以疏远厌弃？人之常情，有望则亲依，绝望则背离。无论忘记或厌弃，都一样无望获益，却或可悖逆得利。东汉末，桓灵败政，朝纲秽紊，直接导致黄巾起义擂响灭汉之鼓声。一时间，同恶相党，同声相应，天下云集而风怒，四方人沸而马腾。破朽国家，千疮百孔，难以支应。宿臣重将，或端坐幽谋，或伺机观衅，绸缪精虑己便，何计汉室累卵。即使汉室宗亲也失望于朝廷，鹰视狼顾开私利于兴衰，翻云覆雨移公器于家门。宗亲刘焉历任朝野高官，听董扶私语益州分野有天子气象，便密谋涉足益州以应天机，后制作乘舆，割据蜀疆。宗亲刘表，方镇重臣，表面为天子遣使贡献，暗与袁绍勾结，以遥援自势，雄霸数千里荆州。皇亲远我，我心皇宗。刘备虽未蒙皇恩，不沾雨露，却是位卑忧国，贫贱怀忠。穷且益坚诞宏志，匡国清宇再复兴。
 

募集民团 戡乱宁疆

黄巾起义腾四方，忠奸分合呈鹰扬。黄巾魁首张角称天公将军，弟张宝称地公将军，弟张梁称人工将军，聚集信徒揭竿而起，所在燔烧官府，攻陷城池，州郡失据，官吏多逃亡。旬月之间，天下响应，京师震动。汉朝中央政府面对各地危报频传，无法集中兵力于一处进剿，只能让各地尽力自保。青年刘备见黄巾来势凶猛，烈火遍地，国家风雨飘摇，风声鹤唳，于是响应号召，募合徒众，投身平叛征战沙场。刘备率领所部跟随校尉邹靖英勇杀敌，屡立战功。后又率部协辅都尉毋丘毅前往丹杨招兵，在下邳与黄巾军遭遇激战，立有军功。因刘备所募部众人数少、规模小，与黄巾大军团对阵，自然众寡不侔，只能协辅官军，不可专敌于方面。也就不可能有大功巨勋。即是朝廷皇甫嵩、朱儁征剿大军也常被黄巾军击败、困迫，何况刘备数百暂聚之孤势微众。后被黄巾军击破，败奔公孙瓒。刘备仅凭个人魅力结交当地豪侠少年，得到中山商人张世平、苏双资金支持，得以聚合人众。尽管自己的国家内腐外创，黄昏暮垂，然刘备一往无前，征讨叛乱，总是希望国家安宁，社会稳定，不愿看到被张角邪教组织摧毁覆亡。
 

讨乱伐逆 旌徽朝纲

何进无谋中贵乱，西凉董卓居朝堂。东汉桓灵以来，亲信身残心邪之阉宦，摈弃身心健全之贤良，朝纲浊秽，朝野怒恨，以致引发黄巾起义、四方百姓同声相应。给本来就船破屋漏的汉王朝以狂澜烈风之摧凌。朝廷却不能临难而惧，固船补屋，沐风而醒，清虑得失，而是昏昧愚劣，逆顺颠倒，厚恶薄善。以致内外怒涌，礼不能恨皇帝君父，只能转怒于君侧操柄阉宦。大将军何进意欲顺民情人望诛除阉党，而请示何太后，不许。何进听取袁绍拙劣计谋：“多招四方猛将及诸豪杰，使并引兵向京城，以协太后。”以何进大将军之威势，诛杀阉宦易如反掌，何须以疆野兵阀胁迫大内禁宫。只须当机立断，虑不出口，谋定而遽然雷击电扫，不可斯须迁延，以免阉党斡旋于太后，种祸于自己。正如陈琳了然于心地劝阻：“谚称‘掩目捕雀，’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，况国之大事，其可以诈立乎！今将军总皇威，握兵要，龙骧虎步，高下在心，此犹鼓洪炉燎发毛耳。但当速发雷霆，行权立断，则天人顺之。而反委释利器，更征外助，大兵聚会，强者为雄，所谓倒持干戈，授人以柄，功必不成，只为乱阶耳。”陈琳之言，简易明辨。利害形势，决机在我；轻重优劣，愚庸能断。而何进、袁绍何至于舍近求远、小题大做、去简就繁，实属庸人自扰、弃易择难。曹操时任典军校尉，听闻此陋谋讥笑说：“宦者之官，古今宜有，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，使至于此。既治其罪，当诛元恶，一狱吏足矣，何至纷纷招外兵乎！欲尽诛之，事必宣露，吾见其败也。”曹操所言，更是度情中理。法当罪魁，刑不遍类，则明于治、达于理、合于情。“一狱吏足矣。”可见易事不足以难谋，轻举何必众会。何进无中生有、多此一举，以致反被宦竖斩杀、掷头于门外。何进拙劣之举，终至引狼入室让董卓趁机祸乱中央。董卓原本不释兵权入朝为官，此时得以名正言顺帅兵入京，废杀少帝刘辨，立献帝，树玩偶幼帝，持天威于己。孟子曰：“有伊尹之志，则可；无伊尹之志，则篡矣。”董卓暴虐秽行，篡夺皇权，昭然若揭。刘备见此乘乱之贼，率领部众与盟军一道讨伐董卓，坚定维护大汉中央政府。刘备此时虽兵微将寡，不足与诸侯盛军比肩，但面对国体有损辱，便义无反顾尽忠竭力予以抗争。

曹操立功露伪忠，袁术称帝据寿春。曹操在平叛黄巾中崛起，于谋诛宦竖和征讨董卓中渐成气候而坐大，于建安元年(196年)，曹操将献帝接入许昌，曹操任司空。从此，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，步董卓后尘控制朝政。不过当时四方豪强环立，曹操对外诈使伪忠虚勤，收揽人心，不似董卓残暴招摇。曹操既高度严密控制献帝，势同玩偶，又仅执汉臣辅弼名义，守实虚号，颇能凝聚投时应机者、培植党羽。刘备看得分明，知道曹操不臣之心不能骤显，只是天下未平，势不便逞。在防范曹操之时，也不得已与曹操合作。曹操虽有篡汉之心、之行，毕竟未及底线之禁，即曹操实为汉贼，却名为汉臣。刘备既防遏曹操贼实之心，又虚与委蛇汉臣之名。名实不副，于此栩栩妙呈。刘备曾与田楷攻曹操救陶谦，后又借助汉朝司空曹操国家力量擒杀吕布，与曹操回朝许都，因曹操表荐被汉庭拜为左将军。直到建安五年(200年)，刘备与车骑将军董承密谋受帝衣带中密诏、诛除曹操，因事机泄漏，刘备从此与曹操势同水火，不共戴天。而袁术为汉庭三公之后，自幼以侠气闻，历职内外，为折冲校尉、虎贲中郎将，朝廷宿宦旧将，居然于建安二年于寿春称帝，公然叛国。刘备自接任徐州牧，即遭遇袁术对攻，遥借朝廷曹操势力，又曾一度结好吕布攻击袁术，却从不屈就于袁术。当袁术与吕布偕谋合攻刘备时，刘备明确依靠汉中央司空、车骑将军曹操，而决然不屈服于篡臣伪皇帝袁术。足以昭著刘备维护稳定、清正朝纲之凌然浩气和弘毅担当。
 

道尊汉旌 德庄汉中

爱国勤王多磨难，曹操袁绍俱篡奸。刘备以匡扶汉室为宗旨，靖疆安澜为使命，自募众平叛到征讨群雄，总是以忠君爱国为道义准则。偕护于国者，则倾诚厚交；趁乱营私者，则鲜明征剿。纵使一城一地一战失利，却得仁义忠诚道义积蓄。袁术世代公侯，沐浴皇恩隆遇。国有危急，不思本荫报效勤王，反倒趁乱分庭抗礼、称帝淮南。袁术妄自尊大，被天下所弃，招致四面攻讨，以致困顿窘迫，将帝号让与袁绍。袁绍起初与何进谋诛阉宦，凌然有清政卫君之义。而自坐拥冀州后，拒绝沮授迎接天子之意，听从郭图逐鹿先得之策。彼时担心“若迎天子以自进，动辄表闻，从之则权轻，违之则拒命”碍手碍脚，此时又有接受袁术让帝号之念，当袁术归帝号于袁绍时说：“汉之失天下久矣，天子提挈，政在家门，豪雄角逐，分裂疆宇，此与周之末年七国分势无异，卒强者兼之耳。加袁氏受命当王，符瑞炳然。今君拥有四周，民户百万，以强则无与比大，论德则无与比高。曹操欲扶衰拯弱，安能续绝命救已灭乎？袁绍阴然之。”从上袁术让帝号之言，既昭然可见袁氏兄弟篡汉之心，又见曹操当时扶汉之为。无论曹操真伪之志，表象却是为汉之名。刘备洞悉曹操居中用事，有政治优势，袁绍割据河北，有地盘实力，皆有乱汉篡盗之心。刘备虽前颠沛折辱，频度去就，初为黄巾破袭，投靠公孙瓒；次为袁术逼迫，暂依吕布；再为袁术、吕布威凌，投奔曹操；再为曹操攻掠，借势袁绍。但既不可依附曹操，也不可助虐袁绍。只能高举扶汉道义之旌，洁身募合忠贞之力。于是先离开曹操，后脱离袁绍，睦宗亲之宜，投奔刘表。观潮起潮落，度夕云烟晓，不惑之年反省岁月蹉跎，矢志不渝欲伸大义天下。终得贤能诸葛亮“隆中对”可兴汉室之灿烂宏谋，茅塞顿开保国家济危困或有精虑之缓急轻重。

置之死地挽狂澜，折而不挠立王坛。刘备基于宗族同根，羁旅刘表，为荆州藩镇北疆新野。然刘表垂暮残年，无雄霸远图之志，丧守成近忧之机。正如郭嘉所谓“表，坐谈客耳”，不能蹈机应时，实属端坐观望之辈。曹操北来，刘表所开荆州鸿丰基业，一朝拱手让人。皮之不存，毛将焉附，刘琮投降，刘备羁旅则顿失寄檐依荫，前有强兵，后有叛主，其窘迫危急不言而喻。刘备只能南下避曹锋芒。虽处生死悬绝之机，刘备犹决计抗曹，于是定谋与孙权联合。此时孙权虽据有江东、兵精粮足，其实力尚远不能与曹操同日而语，故而未敢割据自持、招惹征剿，而是高扬“今尽力一方，冀以辅汉耳”爱国旗号。故而，刘备与之联合，可谓形式或暂时同难相济，所谓同志相得、同仁相忧。尽管孙权旧臣群僚压倒性主张投降迎曹，还是最终实现联吴抗曹。于赤壁江畔，得天助瘟疫，地便东风，人齐兰心，大破曹操，可谓人谋诚虑，天成妙事。刘备以奔败之众，借强劲之援，寒烟火起，反风逆向，得以立足荆州，养息龙威。堪为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卓越践行，百折不挠而持恒之成功光标。刘备藉于往昔仁厚之德辉，英雄之资望，遽然形成人才蝶恋光艳、蜂聚王巢之归附效应。正如“刘琮及荆州人士多归先主”之言。刘备迅速羽丰翮壮，而成进取之力。经三年龙云虎风、立信树恩，定抵西川。随后北攻汉中，与曹操决死一战，夺取汉中，称王沔岸。终结曹操武统迷蒙，开启汉家另一片希望江天，也似乎走上“霸业可成、汉室可兴”之理想近岸。刘备从漂泊流离、聚复星散，此时已然三分天下有其一，呈隆盛蓬勃局面。曹操此时东隅已失，桑榆又尽，日暮穷途，大限不远，再无力撼动刘备。刘备完成“隆中对”初步宏愿，已成积能囤力之态势，只待天下有变，崇光汉祚。于是在沔阳设坛称汉中王。刘备不失时机称汉中王，既让汉献帝看到汉室伟大复兴的曙光，又让汉朝忠清故臣燃起宏济时艰的激情、重振大汉衰残转荣的豪壮，更坚定刘氏宗族再兴汉统的梦想，最为有利震慑位极人臣的曹操弑君成篡的非望。对曹操而言，威福由己，赏爵由心，居然敢杀害国母伏皇后，立自己女儿为皇后，剪除汉庭忠良，剥离献帝羽翼，尽设心腹环伺皇帝。献帝名为皇帝，实为一个被严密控制之木偶，然纵使虚实天壤，曹操这一实际皇帝却总是无法企及虚号皇帝这一名誉。

称王两表著丹诚，昭告天下汉可兴。刘备称汉中王群臣举荐表中，由平西将军都亭侯马超、左将军长史领镇军将军许靖、军师将军诸葛亮、荡寇将军关羽、征虏将军张飞、征西将军黄忠、扬武将军法正等一百二十人上言表达：“昔唐尧至圣而四凶在朝，周成仁贤而四国作乱，高后称制而诸吕窃命，孝昭幼冲而上官谋逆，皆凭世宠，藉履国权，穷凶极乱，社稷几危。非大舜、周公、朱虚、博陆、则不能流放擒讨，安危定倾。”综述历朝历代，纵然圣君当朝，犹不乏乱臣贼子图谋不轨，须显圣诛邪讨逆，方能清政宁国。接着，陈述“伏惟陛下诞资圣德，统理万邦，而遭厄运不造之艰。董卓首难，荡覆京畿，曹操阶祸，窃执天衡；皇后太子，鸩杀见害，剥乱天下，残毁民物。久令陛下蒙尘忧恶，幽处虚邑。人神无主，遏绝王命，厌昧皇极，欲盗神器。”大汉目下朝政局面由奸贼专持国柄、形势危若累卵、皇帝形同虚设。又列举刘备“受朝爵秩，念在输力，以殉国难。睹其肇机，赫然愤发，与车骑将军董承同谋诛操……”竭力匡国救主之忠心义举。同时表达众臣“臣等每惧王室大有阎乐之祸，小有定安之变”之忧患意识，鉴古照今“周鉴二代，封建同姓”之历史经验，及共辉义节“臣等以备肺腑枝叶，宗子藩翰，心存国家，念在弭乱。自操破于汉中，海内英雄望风蚁附，而爵号不显，九锡未加，非所以镇卫社稷，光昭万事也。”同心靖难之忠贞意志。再立足实际“奉辞在外，礼命断绝。”之客观现状，辨远析近“昔河西太守梁统等值汉中兴，限于山河，位同权均，不能相率，咸推窦融以为元帅，卒立效绩，摧破隗嚣。今社稷之难，急于陇、蜀。操外吞天下，内残群僚，朝廷有萧墙之危，而御侮未见”之历史案例和现实亟需。力主“臣等辄以旧典，封备汉中王，拜大司马，董齐六军，纠合同盟，扫灭凶逆。以汉中、巴、蜀、广汉、犍为为国，所署置依汉初诸侯王故典。”为清宇荡秽，须名正言顺刘备德能。尤其以赤诚之言“夫权宜之制，苟利社稷，专之可也。然后功成事立，臣等退服矫罪。虽死无恨。”沛溢忠君爱国之日月肝胆。

刘备称汉中王上奏汉献帝表中，如此说：“臣以具臣之才。荷上将之任，董督三军，奉辞于外，不能扫除寇难，靖匡王室，久使陛下圣教陵迟，六合之内，否而未泰，惟忧反侧，疢如疾首。”表明自己牢记使命，匡扶汉室，未能如愿，忧心如焚。回首往昔“曩者董卓造为乱阶……以渐冰消。”已然给国家造成残害祸恶，深感痛惜。痛心疾首“唯独曹操，久未枭除，侵擅国权，恣心极乱……忠义不果。”有心杀贼，智虑不周，反使献帝陷于危绝。无限饮恨“遂得使操穷凶极逆，主后戮杀，皇子鸩害。”不能为主分难，反倒势成加祸。怆然慨叹“虽纠合同盟，念在奋力，懦弱不武，历年未效。常恐殒没，孤负国恩……卒斩诸吕，以安大宗。”自己文武不济，慕仰周汉波折、诸侯辅国先例，以期范古演今，精竭朝廷。洞察时局“今操恶直丑正，实繁有徒，包藏祸心，篡盗已显。……群僚见逼，迫臣以义。”曹操所为，已非人臣之道；献帝所处，已是待俎之鱼。汉统微弱，国祚岌岌。辗转反侧“臣退惟寇贼不枭，国难未已，宗庙倾危，社稷将坠，成臣忧责碎首之负。若应权通便，以宁圣朝，虽赴水火，所不得辞，敢虑常宜，以防后悔。辄顺众议，拜受印玺，以崇国威。”湛思进退取舍，惟义所在，智勇以赴，何况国家朝野注望之切，忠正贤良郁愤之愿。忠布天下“仰惟爵号，位高宠厚，俯思报效，忧深责重，惊怖累息，如临于谷。尽力输诚，奖厉六师，率齐群义，应天顺时，扑讨凶逆，以宁社稷，以报万分。”受忠臣义士镶赞，得天下庄诚崇光，名号爵显，照彻幽暗，激发正义，清宇除奸。群臣荐表，取权宜之便、用苟利之专；刘备上表，辉输诚之义、光报国之心。
 

称帝西川 继绝汉统

季汉花开西川地，洛阳叶枯蜀又荣。刘备进位汉中王，一则唤起刘氏宗亲重振中兴宏志，二则威吓曹魏集团冒险弑君篡汉，三则凝募天下忠义之士抗暴阻逆。刘备此举竟使曹操至死未敢正名皇号。孙权上书称臣，称说天命，曹操说：“是儿欲踞吾炉火上邪！”曹操飞扬跋扈、专横朝廷已久，此时却担心被“皇号”炙烤，足见刘备崛起称王令曹操深为忌惮。夏侯惇劝曹操称帝，曹操不免遗憾地说：“若天命在吾，吾为周文王矣。”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，犹臣顺殷纣王不反。曹操自建安初即虚偶献帝、窃夺皇权、凌虐朝臣，岂是周文王屈抑于纣王横暴可等论！只是哀叹自己称帝无望，只能冀望于后嗣之无奈。言由心生，前语后行。曹操死后数月，曹丕即篡汉立魏。曹操既非周文王遵臣奉君之节，曹丕更非周武王一统天下之功，急不可耐鸠占鹊巢、冒天下之大不韪替汉自立，且变更已历四百余年大“汉”国号。于此国统崩摧之时，刘备鞭长莫及洛阳君侧，实力未足剿灭魏寇，又不能坐视为之终生光复之汉朝国家一旦崩毁。于是刘备在蜀地忠贤义杰的推崇下，于曹丕篡汉半年后称帝西川。汉中王群臣太傅许靖、安汉将军糜竺、军师将军诸葛亮、太常赖恭、光禄勋黄柱、少府王谋等隆推上言：“曹丕篡弑，湮灭汉室，窃据神器，劫迫忠良，酷烈无道。人鬼忿毒，咸思刘氏。今上无天子，海内惶惶，靡所式仰。”表达国家被篡盗，但天心人愿，犹恋故国；忠义贤良，尽怀效节。汉统无主，须有嗣续。又以“群下上书者八百余人，咸称述符瑞，图、谶明证。间黄龙见武阳赤水，九日乃去……登帝位也”客观征兆营造天、地、人拥戴吉庆氛围。尤其以“又前关羽围樊、襄阳，襄阳男子张嘉、王休献玉玺，玺潜汉水，伏于渊泉。晖景烛耀，灵光彻天。夫汉者，高祖本所起定天下之号也，大王袭先帝轨迹，亦兴于汉中也。今天子玉玺神光先见，玺出襄阳，汉水之末，明大王承其下流，授与大王以天子之位，瑞命符应，非人力所致”察人事机缘、鉴汉水幽玄，指踪汉中、襄阳汉水上下原委，昭著汉统先后承接秩序，及仁君法天则地之浩渺逻辑。再以“昔周有乌鱼之瑞，咸曰休哉……是以四方归心焉”参古史籍、拟今资历，德昭而圣耀，明应而暗合，众融而肯綮，隆誉仁德茂功堪帝之望。最终以“考省灵图，启发谶、纬……以纂二祖，绍嗣昭穆，天下幸甚”宣示继往先汉高祖刘邦、后汉世祖刘秀大汉国统，开来季汉绍绪延光之业。

登基以文遍告“汉有天下，历数无疆。曩者王莽篡盗，光武皇帝震怒致诛，社稷复存。今曹操阻兵安忍，戮杀后主，滔天泯夏，罔顾天显。操子丕，载其凶逆，窃居神器。群臣将士以为社稷坠废。备宜修之，嗣武二祖，龚行天罚……祖业不可以久替，四海不可以无主……又惧汉祚将湮于地”忆昔王莽之恶，今昭曹操之暴，践迹光武威德，矢志不渝复兴国家，弘毅担当除残使命。将大汉隆基溺而复拯，国祚统绪断而复连。
 

爱国复兴 大道永贞

称王称帝留四表，爱国救国昭一心。刘备奋起孤微，蹈锋履刃，频陷折辱志愈奋，猛涛不泯爱国心。雄度伟魄，高扬汉旌，马上枭雄逞威烈，廊亭仁厚温玉情。正德爱国，芳洁挚诚，以人为本凿齿赞，人间情谊猇亭真。靡不有初，鲜克有终，曹操为汉终篡魏，孙权辅汉也叛吴。德隆季汉，兴灭继绝。唯有刘备，初心坚贞，永亢“汉”号，言行必果竟忠节，一以贯之映汉徽。
 

(作者：汉中市刘备研究会)